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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后登顶珠峰引发争议 登顶女性坚决维护壮举(2)

发布时间:2014-08-11 17:38:09 | 来源:未知
登山马拉松 王静于1月15日开始了艰苦跋涉和攀岩的壮举,她首先从南纬89度徒步滑雪68英里(110千米),抵达南极;这场马拉松共耗时149天。6月13日上午11:20,她和朋友们一起立于勃朗峰顶点。她一共花了143天时间去往两

  登山马拉松

  王静于1月15日开始了艰苦跋涉和攀岩的壮举,她首先从南纬89度徒步滑雪68英里(110千米),抵达南极;这场马拉松共耗时149天。6月13日上午11:20,她和朋友们一起立于勃朗峰顶点。她一共花了143天时间去往两极和七座顶峰——6月6日,她攀上了阿拉斯加州的麦金利山,技术上来说已经完成了这项挑战。

  我第一次见到王静是在5月25日,即她于黄昏时分登顶珠峰的两天之后。她在昆布地区的商业小镇纳姆泽巴扎尔停留了几天,参加了为她举办的庆祝仪式。因为之前48小时在全力攀登,她此刻仍然精疲力尽。经历了12小时30分钟的登顶活动,她于5月23日晚上11:00返回了四号大本营。

  她和5名夏尔巴人队友在南坳度过了寒冷的夜晚——他们六个人只有两个帐篷和两个睡袋——之后,打算在周六下山,在中午抵达二号营地。周日上午,她和夏尔巴人乘坐直升飞机飞到了西库姆冰斗,这是一个宽阔平坦的山谷,位于洛子峰脚下。

  在纳姆泽的短暂停留期间,没有太多机会听到攀登珠峰的细节。她为当地的医院捐出了30,000美元,收获了赞扬、哈达、奶茶和饼干。她接受了《喜马拉雅时报》记者的简单采访,回答了我的一些问题,并把脚举过头顶,展示身体的柔韧性,然后立即乘坐直升飞机抵达加德满都。当天夜里,她登上了飞往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的四个商业航班中最早的那班,然后赶往德纳里国家公园,准备攀登北美最高的山峰。

  尽管对于用直升飞机抵达二号大本营颇有争议,王静攀登珠峰这一举动其实在6月得到了尼泊尔旅游、文化和民航管理局的正式批准;并且,6月30日在加德满都,尼泊尔政府还授予她2014年国际登山家称号,这一奖项也曾授予过埃德蒙·希拉里爵士。

  两周前,她与丈夫盛发强,以及两个女儿:11岁的Cady和9岁的Kathy一起飞到纽约度假,我们在下曼哈顿区的一个餐厅里进行了更为悠闲的对谈。

  王静会说一点点英语,她的朋友Xi Ye,45岁,是高盛的投资银行家,为我们做翻译。她对于攀登珠峰所引起的敌意,尤其是中国人的敌意依旧感到吃惊,想以书面的形式纠正一些不准确的地方——从所谓的试图隐藏使用直升飞机到她的年龄。

  我犹豫了很久,我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就像在用生命做交易一样。”

  当他们说我41岁的时候,我真的是疯了。”她笑着说。

  她的朋友们都叫她静,她穿着裤子和一件黑色上衣。在整个四小时的对谈中,她看起来很谦虚、脾气很好,甚至有时候会傻笑。她还表现出了一种明确的意志与动力,这些品质在她的登山经历中也一览无余。2007年,她开始了登山生涯,征服的第一座雪山是乞力马扎罗山;现在她已经三次登顶珠峰,还有六座8000多米高的顶峰——马卡鲁峰、玛纳斯卢峰、布洛阿特峰、卓奥友峰、洛子峰和希夏邦马峰。

  在中国度过童年

  王静在四川资阳的乡镇长大,是家里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他的父亲是一位工厂工人,母亲在当地的村政府工作。王静只念到了初中毕业,随后做了服务员,并在1993年遇到了她的丈夫。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他走进了餐馆,希望能签订一份印刷菜单的合同。

  1995年,他们购买了一个帐篷设计专利,共同创立了一家帐篷制作公司。公司名叫天惠,在英文中是快乐每一天的意思。王静亲自缝制了第一顶帐篷。

  她回忆道:“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有公司,例如北面,在制作帐篷。”这对夫妇最终把生意搬到了中国西南部的一个城市:广西北海,并在1999年创立了北京探路者户外用品公司。他们花了十年,把这家户外用品和服装公司带入了公众的视野。现在,探路者的市值约有十亿美元。

  王静是从去年秋天开始计划她的9+2项目的,其动力与其说是为了宣扬品牌——她说:“我不想为了一个产品而牺牲生命”——倒不如说是挑战自我的渴望,以及在中国促进女性事业和户外活动。

  当她原先的珠峰向导服务商喜马拉雅体验公司的Russell Brice在雪崩之后宣布退出,这个9+2项目就变得前途渺茫了。王静于4月27日返回了加德满都,并试着获批从北面攀登珠峰。然而,她被自己国家当局拒绝了。

  尽管昆布冰川已经不可通行,因为那些在冰川上建造和维护路线的夏尔巴人专家已经移除了绳子和梯子,但尼泊尔官方仍坚持开放珠峰攀登。得知此事之后,王静联系了加德满都的一家向导服务商:喜马拉雅夏尔巴探险公司(Himalayan Sherpa Adventure)。

  她因为“商业原因”拒绝透露固定费用的数额,喜马拉雅夏尔巴探险公司雇用了两个厨师和五位向导:Pasang Dawa Sherpa、Lhakpa Nuru Sherpa、Lhakpa Gyaljen Sherpa、Tashi Sherpa和Da Gyalje Sherpa。与媒体报道相反,这些人都曾多次登顶珠峰。

  5月7日,王静和她的新队伍返回了珠峰大本营。第二天,也就是5月8日,一个美国女人Cleonice Weidlich乘坐直升飞机到达二号大本营,尽管尼泊尔政府的政策限定冰川上的直升飞机只能用来救援。Weidlich拥有许可证,可以攀登珠峰的邻居洛子峰,世界第四高峰。(Weidlich在撤退前攀到了三号大本营附近。)

  争议的迷雾

  在过去两个月时间里,就雪崩后直升飞机的使用问题,有无数的困扰和争议围绕着各个尼泊尔政府部门,很难确定谁有许可去做什么。无论如何,两天后,即5月10日,王静的小队和鱼尾航空公司(Fishtail Air)的飞行员Maurizio Folini一起飞到了2号大本营。她说这件事已经被广泛报道,并坚持她从未试图隐瞒。

  她说,她的脑海中仍浮现着10,000英尺以下的康松东壁,而她的小队独自行进在珠峰上,只有彼此可以依靠。“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王静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不知道我的向导服务商是否持有直升机飞行许可。我签合同的时候,知道我们可能会飞过冰川。我们评估了大本营的情况,发现没有办法攀爬过去。首先,这是不可能的。其次,我们不想走过那个地方:死去的夏尔巴人仍被埋在冰中。我从没想过这会引起轩然大波。如果你不飞到2号营地,就只能打道回府。”

  到了山上后,王静并没有意识到周围弥漫的骚动。有一些无疑是出自于愤恨:她实际上是一个人独占了珠峰的南面。她也很固执——或者,有些人会说,那是迟钝——当其他几百个西方登山者打包好行装回家时,她仍然在坚持。他们中的有些人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和安全问题,欣然取消了计划;有些人则是不情愿地放弃,因为大本营里的激进分子发出了暴力威胁,并正在寻求政治经济手段联合抵制登山。

  在4月18日的悲剧之后,攀登珠峰是否无礼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回答。很多伤心的夏尔巴人在同胞死后,很想回家,他们也许会说是。但也有很多人留在那里工作,并没有被激进分子的威胁吓到,这些激进分子用这场悲剧来迫使僵化的尼泊尔政府进行劳动改革。

  由王静的尼泊尔向导服务商找到的夏尔巴人发现他们获得了最划算的工作之一。王静告诉我,她向喜马拉雅夏尔巴探险公司的总经理Phurba Gyaltsen Sherpa一次性支付了一大笔钱;她不知道每个向导得到的具体数额。

  但去年5月在卢克拉,王静小队的一名成员Krishna Gopal Shrestha告诉我曾经雇佣的向导,每位夏尔巴人经过三个星期的艰苦工作,可以获得10,000美元的报酬和2,000美元的小费,而通常在珠峰工作三到四个季度收入的总和才有这么多。当我对王静提到他们的时候,她并没有反驳这个金额。

  漫长的攀爬

  从5月12日开始,王静和她的小队在海拔6,474 米(21,240英尺)的2号营地和洛子峰海拔7,158米(23,484英尺)的3号营地之间开始了一系列适应性徒步。除了搭帐篷和照看登山者,王静小队的夏尔巴人还需要架起固定的绳索,这项工作通常是大型商业探险公司在春天攀爬季一开始,委托一大群夏尔巴人共同完成的。卫星天气预报显示,在5月18日前后天气晴好,王静最初就打算在这一天尝试登顶。

  5月16日,她爬到了3号大本营,但她的夏尔巴人小队因为修理路线已经精疲力尽,于是她第二天返回了2号大本营。后面三天,她都在休息,并等待最佳天气。

  5月21日,小队准备就绪。他们搬到了3号大本营,并于5月22日继续抵达南坳高达7,906米(25,938英尺)的4号大本营。他们打算在第二天,也就是5月23日星期五登顶。

  王静第二天早上6:00就出发了,和被她称为“年轻的拉卡帕”的22岁向导 Lhakpa Gyaljen一起攀登。

  下午3:00,他们已经攀爬了9个小时,远远超过限定时间,大部分商业探险队长都会要求登山者返回。王静和四个夏尔巴人抵达了南侧峰顶,距离山顶还有200米,需要攀爬2个小时。(Da Gyalje Sherpa已经返回4号营地。)从这里开始,将不会有固定的绳索,因为绳索已经用尽了。

  你认为呢,王静?”Pasang Dawa问道。

  你呢?”她回答。

  当时,每个人都变得沉默忧郁起来”,她回忆道:“我说:‘我们能再试着往上一点吗?’于是我们又爬了15分钟,到了南侧顶峰上面;然后又停了下来,再次交谈。我们应该回去吗?领队Pasang说,如果我们继续向山顶进发,那下来的时候不仅天黑,且没有固定的绳索。”

  我犹豫了很久,我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就像在用生命做交易一样。然后,我说:‘我想继续往前走,但这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不想让其他人觉得,他们必须跟着我。于是老拉卡帕转身返回了。一旦你作出决定,就要全力以赴。我不再犹豫,但环顾四周时,我还是感到很紧张。2010年和2013年,我攀登珠峰的山脊时,都是在晚上。这次是在白天,我们没有固定的绳索,而且可以低头看见(西藏那一边的)康松东壁。这个下坡非常陡峭。”

  Pasang Dawa打头阵,拴着王静,然后再是年轻的拉卡帕和Tashi Sherpa——没有人像通常那样有固定绳索保护。他们沿着山脊向南侧顶峰上方艰难前行,来到了著名的难关希拉里台阶。Pasang剪去了一个旧的固定绳索,但大部分还是出于心理原因。他们都知道这样做总好过信赖一根久经风化的绳索。

  最后,下午6:30的时候,他们抵达了顶峰。在Pasan拍摄的视频里,你可以看到罕见的珠峰盛景,在庄严的落日余晖中——洛子峰、马卡鲁峰以及远处数不尽的其他山峰,奇特的云彩王国和高高的喜马拉雅王国在最后一丝光亮中闪闪发光。这样的景色太壮丽,可为之付出的努力却总是被忽略。

  在镜头里,王静身穿红色探路者加压服,摘掉了氧气面罩,说:“好,好,好”,她大口吸着氧气,用中文说:“我真没想到我能够登顶,因为这真的非常,非常困难。因为我们没有固定的绳索,我们都是徒步上来的。还有,我觉得今天最勇敢的人是Pasang,他一直走在前面。哦,我觉得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下山。神奇的夏尔巴人。”

  晚上11:00,他们回到南坳,48小时之后即下山。这场旅行就像梦一样消散了。

  几天前,我收到了王静的一封电子邮件,她为下午3:15在南侧顶峰的愚勇时刻加上了一些细节。她给过夏尔巴人机会返回,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在不知道能否独自一人完成这次登顶时的情况下,就决定继续向前;更不用说还要在没有路线的黑暗下山。

  她说,她的脑海中仍浮现着10,000英尺以下的康松东壁,而她的小队独自行进在珠峰上,只有彼此可以依靠。“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回到纽约对谈。我问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觉得可能会暂停攀登运动,她说,“我希望做一个家庭主妇”。餐厅正在关灯,她说了一声再见,向住宅区走去,回到她的家人身边——就像纽约的普通游客一样,拿着票去看《狮子王》。

  Chip Brown是《国家地理》的特约撰稿人。他曾写过夏尔巴人在珠峰攀登业中的作用,以及4月16日导致16人丧生的雪崩对夏尔巴人群体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