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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铁十五局集团五公司:徐州桩事

发布时间:2014-11-25 10:15:33 | 来源:未知
中铁十五局集团五公司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工地采风录 彭城徐州,淮海之都,扼南北之锁钥,居五省之通衢,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在九里山古战

  ——中铁十五局集团五公司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工地采风录

  彭城徐州,淮海之都,扼南北之锁钥,居五省之通衢,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在九里山古战场、淮海战役的旧址上,一场异乎寻常的“战事”正演绎得如火如荼。

  这是一场人与自然之间的角力与对抗,也是一场在地下展开的没有硝烟的“暗战”。

  首次跻身徐州市政建设方阵的中国铁建中铁十五局集团五公司,因在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桩基础施工中遭遇极为罕见的不良地质,当仁不让地充当了这场博弈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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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徐州”,项目管理团队不畏挑战

一座城市的激情与梦想

  当下,一篇题为《中国十大衰落城市》的“奇文”正在网上风行一时。该文引经据典,博古通今,钩沉诸多客观翔实的史料,辅之一些坊间流行的说法,以精巧严密的构思,乃至于爱恨交加的情怀,将西安、洛阳、南京、扬州等10个历史上曾璀璨绚烂而今却大不如昔的名城华郡的前世今生,犹如抽丝剥茧般地一一罗列出来。而徐州,也赫然忝列其中,被作者依“衰落指数”为序,置于次末席。

  对于徐州的各种重要性,文章如是概述:“徐州(古彭城)位于江苏省西北部,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处,地处南北方过渡地带,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京沪铁路、陇海铁路在此交汇,京杭大运河傍城而过贯穿徐州南北,战略地位非常重要,素为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历史上徐州能数得上的战争有两百多场,从楚汉争霸,三国争雄,南北朝对峙,到近代抗日的台儿庄战役和国共一战定乾坤的淮海战役主战场都在此地,光十万级以上的大战不下数十场。虽说徐州的战乱不断,但历朝历代徐州都是声名远扬的当国大郡(可以抵一个国家),即便今天,徐州已有人口900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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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头号节点——北二环地道施工加快推进

  作者认为,徐州衰落的主因在于清朝时被划入江苏省并沿袭至今,这“不论从文化上还是地理上都是一个错误。” 尤其是在地理上,“徐州和河南、山东、安徽等地接壤,且为这一区域中最大城市,历来为此地的中心城市。……清朝的这一划分则将徐州变成了省边远地……。”而今日之徐州,“城市的支柱产业以机械制造、烟草、煤炭、电力、重工装备业等高污染高耗能行业为主,……经济发展水平也在江苏省中居于下游,……没有实现跨越式发展,……依然沉沦。”云云。

  上述观点,无论鞭辟入里也好,所谓一家之言也罢,权且可以看作是“非主流”之语,其作用力和影响力亦无去认真评估论证一番的必要。但毋庸置辩的事实是,现实的徐州,并未如文章所说的那样“依然沉沦”。

  借用当地媒体的说法,近期徐州城市发展正呈现出“马不停蹄快速前进”的态势。

  作为一个拥有6000多年文明史、2600多年建城史、华夏九州之一的历史文化名城,一个集全国第二大铁路枢纽、国家级公路及内河水运主枢纽、长三角区域中心城市、徐州都市圈核心城市等战略区位优势于一身,享有“千年帝都”、“中国工程机械之都”和“世界硅都”等多个美誉的千万人口大都市,在蓄势复兴、重现辉煌的刚性需求面前,拥堵不堪的城市交通这一发展“瓶颈”愈发显得不合时宜。于是,近几年间,尤其是2013年以来,在徐州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推动下,一系列以加快、打通、改造、升级为主题的建设项目次第出炉、接连上马,一个纵横交错、辐射八方的城市立体化交通网络随之横空出世、喷薄迸发。

  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项目,便是在这么一个大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产物。

  2014年4月30日,就在徐州东三环高架快速路通车当天,被喻指为“国省干线公路的重要组成、城市组团的快速联系通道、市区立体交通体系的骨干路段”的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也压茬赶趟儿地吹响了开工的号角。

  资料显示,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北起三环北路,南至徐萧公路,全长8.169公里,设置为主线快速系统和地面辅道系统,均为双向6车道。其中主路快速路高架段6.145公里,为客运交通专用快速路,设计时速80公里;地面段2.024公里,主要服务于沿线区域交通,设计时速50公里。工程合同工期18个月。

  为又好又快地建好这项备受市民关注的重点工程,徐州市交通运输局成立了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工程建设指挥部,将全线分为5个路基桥涵施工标段,于2013年12月5日发出招标公告,向兼具市政公用工程和公路工程施工总承包一级及以上资质的国内建筑商公开招标。经过激烈竞争,中铁十五局以3.37亿元的报价中标XS-LQ3标段。

  刚刚以优异战绩结束郑开城际铁路项目施工的五公司一部,在项目经理李合亮、党支部书记姚文成的率领下,人不解甲,马未卸鞍,再度挥师东进,担纲这一重任。

  2014年的徐州,与往年相比似乎很有些不同。从年初开始,一些市民们一辈子都难遇一遭的重大活动如同扎堆似的轮番登场。且不说上上下下对国家级文明城市、卫生城市和生态园林城市创建工作的组织实施和明察暗访;作为江苏省第十八届省运会的主赛场之一,对于1985年曾首次承办过第十一届省运会的徐州来说,也已等了近30年之久;加之8月下旬中国首次承办的青奥会在省会南京举行,其政治意义、城市形象、安全维稳责任等等,都不言而喻。

  而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项目作为徐州市交通局惟一在市区实施的大型工地,施工中所产生的噪音、扬尘、老路封闭改移等情况难免引发各种矛盾。如何做到在无碍大局的前提下稳中求进,无疑成为一道令人纠结而又无法回避的重大命题。

  一座渴望涅磐重生的城市,一个肩负市场拓展的团队,或为圆梦而作,或为寻梦而来,他们的交集,将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带来何种不同凡响的效应呢?

  一场地下的困局与缠斗

  中铁十五局集团五公司担负的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三标段全长2.258公里,其中高架段0.559公里、地面段1.699公里,主要包括主线高架桥、二环北路互通、地面辅道桥、地道工程、排水工程和路基土石方等施工内容。

  通过数据比对不难发现,施工里程超过全线四分之一的三标管段,高架部分仅占9%,地面部分则高达84%。按照常规理解,桥少,施工难度和技术难题自然相对较少,拿下结构物,机械军团集中围歼路基,工期尽在掌握,效益定然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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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人员正在往成孔的基坑内下钢筋笼

  尽管三标桥梁工程不光是559米的主线高架桥,还要加上二环北路互通的被交路桥、5座匝道桥以及地面辅道桥等共计2009延米的任务。但对于上述推论,不仅李合亮等参建人员信心十足,就连集团公司和公司层面,也对项目的利好前景充满期待。

  李合亮记得很清楚,2014年2月12日,农历正月十三这天,他带着第一批先遣人员到达工地。此后的9个月时间里,除了中秋节前回家待了一天外,他未离开工地半步。

  对于这支施工经验丰富的队伍而言,工前准备阶段的各种流程早已驾轻就熟,组织精干人员和精良设备跑步进场、快速安家,交桩复测、修建便道、图纸会审、编制实施性施组等工作同步展开,开工之日即是大干之时。

  5月5日,设计桩长50米的被交路桥N7-2桩基率先开钻。短短时间,先期进场的10多台钻机虎踞龙盘,各把一方,针对260根桩基展开的一场恢弘浩大的会战就此打响。

  开工之初,一切似乎都中规中矩,波澜不惊。没有人想到,一场来自地层深处的危机正在暗自酝酿中蓄势待发。

  惊耗于5月27日凌晨4点传来。接到现场人员报告N7-2塌孔的电话时,睡梦正酣的李合亮几乎不敢置信,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的夜间巡视中,这根桩已经无限接近孔底标高,今天本应是庆祝成孔的日子,怎会陡然出现如此变故呢?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弹蹦下来,匆匆叫上相关人员,驱车飞奔事发现场。

  触目所见,N7-2桩基现场一片狼藉,桩位所在地面塌陷出一个10米见方的深坑,现场人员和钻机手捶胸顿足,泪光闪烁。设计孔深52.998米的桩基,已经钻到了52.9米,只差一步就要大功告成,却在最后10公分处漏浆塌孔,眼睁睁地看着22天的辛劳顷刻化为乌有,偌大的人料机具投入打了水漂,怎不让人痛心疾首?!

  然而,祸不单行。N7-2的阴影刚刚袭上心头,第二天凌晨2点,相距50多米的D15-2桩基也步了后尘。同样是在52.9米处,而且不只是漏浆、塌孔、埋钻,12米直径4米深塌坑的巨大惯性,将钻机机身连同5米长的钻杆一口吞噬,只剩尾部的驾驶楼顶露在外面,好在两个操作手眼疾腿快,在钻机倾覆的一刹那跳了出去,避免了一起更大的事端。

  更令人纠结的是,D15-2桩位恰在市公交公司门口,加之钻机被钻头上连带的钢丝绳死死拽牢,人员、设备难以靠近将其吊离,直接影响了公交发车。在大伙儿用水泥、粘土、片石紧急回填处理的过程中,李合亮的手机成了热线,各方的问询、催促、指令纷至沓来,每一次铃音响起,都让他急出一身虚汗。尽管如此,当道路清理出来时,头班车也已比平日晚点了半个多小时。“幸好还没有影响到市民上班和学生上学,不然罪过可就大了!”每每回想当时的情形,李合亮都直呼侥幸。

  厄运才刚刚开始。随着三标桩基的大面积开工,漏浆、塌孔、埋钻等现象如影随形,与日俱增。据8月下旬项目部向业主和设计单位提交的《钻孔灌注桩塌孔情况汇报》称,“自5月初开工以来,截至目前共完成桩基42根,其中摩擦桩15根、嵌岩桩26根,施工中共出现漏浆、塌孔25根,埋钻头5个,漏浆、塌孔频率之高难以想象……”

  更有甚者,一些令人瞠目的“奇异”现象也伴之而来。

  Z12-1号桩塌孔,将7吨重的冲击钻头埋了进去,用打捞钩吊到29米高时被护壁卡住,几经尝试无果,最后从专业公司请来蛙人潜到泥浆中导引挂钩,折腾了两次才把钻头打捞出来。

  而勘测单位在二环北互通桥址取芯塌孔的情形更宛如“神话”。直径10公分的取芯孔还没钻到底,孔口竟一下坍塌出一个3平米左右的大坑,令见多识广的专业人员眼睛跌碎了一地。

  这边厢,地质复杂得令人发指,不仅溶洞成串,粘土层中也因易溶地质形成一层漏水通道,多次出现漏浆,乃至于地勘单位钻孔时用水车注水都注不满,到后来发展到闻听三标而色变,谁都不愿意来。而随着与三标距离的拉远,境况却判若云泥。比如几公里之外的五标,地下不是黄土就是硬邦邦的岩石,连挖个泥浆池都得上破碎锤砸夯。

  以三标为中心突兀爆发的这场地质病害,犹如一记闷棍,重重地击打在三环西路建设各方的心头。

  整个高架桥,总共设计了1258根桩基。据三环西路建设指挥部情况通报称,截至10月中旬,累计完成470根,平均每周不足22根,“桩基进展缓慢,比起设计总量仅是‘冰山一角’”。

  而三标的30多台钻机在屡打屡漏、屡漏屡打的极端不利情况下,尽管日夜兼程、不遗余力,每周最多也只能成孔4根。

  勘测单位经过精密勘探,结合岩土物理力学实验成果,对三标给出了如下地质评价:“岩层复杂,岩性较多且破碎,线路区通过废黄河断裂破碎带;上部粉土层松散,厚度变化较大;地层起伏较大。”

  拦路虎横亘于面前,退避三舍、另辟蹊径均非治本良策,人地斗法就此拉开大幕。

  集团公司教授级高工吴荣峰,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彭跃立、党委书记岳昌茂、总工程师马明军相继莅临工地了解情况,及时安排科技立项,并委派副总工程师尤永学常驻现场跟踪指导,国内、省内技术专家也纷纷赶来献计献策,各种规模的技术论证会开了不下10次。根据不同地质构造、集合一众经验和创意的回填复打法、长护筒跟进法、双护筒法等针对性防治方案落地开花,桩基成孔率逐步提升,最多的一天完成5根,远胜从前。到11月12日,三标开累完成桩基123根,其中最近一周成孔达到15根。

  秋阳普照,阴霾渐去,参战全员喜上眉梢。

  一根桩基的负累与不堪

  对于三标人来说,前期钻孔施工的坎坷经历有如梦魇,几乎每根桩基的成孔过程都夹杂着难以述说的曲折与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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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中铁十五局管段,企业形象展示触目可及,颇为靓丽

  主线桥Z16-2桩基,则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个典型例证。

  “三标的地质在全线最为复杂多变,”李合亮介绍说,“地表以下,先是20米左右的粉砂层;往下是30米左右的黏土层,中间还有一层难以判别的土层,遇水即溶,很容易造成塌孔;再往下就进入10几米的石灰岩,溶洞成串,是塌孔、漏浆的重灾区。”

  而地勘资料中并未显示有溶洞地质的Z16-2,最终却以惊人的数字成为全段乃至全线桩基漏浆、塌孔频次之冠。

  “窝火!太窝火了!光是大的漏浆、塌孔就有13次,大大小小差不多得有30次,邪门得很!”负责开挖的桩基一队队长郭长安提起Z16-2,便如鲠在喉,恨得咬牙切齿。

  设计桩长56.5米、孔深60.002米的Z16-2桩基,6月18日开始钻进,并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地钻到了48米。然而,这些战果并未成为最后胜利的铺垫,6月20日,随着塌孔的降临,前面的一切努力顿时变得毫无意义。

  猝不及防地在第一次遭遇战中受挫,默默地用粘土回填到地面,虽然觉得从头再来着实憋屈,但是大家认为警钟敲得还算及时,下一步只需加强防护、注意观察和预判便可避免重蹈覆辙。李合亮与现场管理、技术人员经过分析论证,决定对之前用壁厚1.6公分、每节6米的三节大护筒下孔的常规施工方法进行改良。

  三标桩基类别众多,抗拔桩、双轴搅拌桩、摩擦桩、工法桩、嵌岩桩一应俱全,其中,作为高架桥主桩的嵌岩桩有两种设计孔径,小的1.5米,大的2.2米,与之相对应的护筒内径则分别为1.9米和2.6米。

  针对Z16-2及同类桩基的实际情况,项目部积极组织发动管理技术骨干,掀起了一场集思广益、见仁见智的“头脑风暴”,星星点点的智慧火花在思维的碰撞中不断迸发。郭长安提出,可以采取双护筒方案,即在2.6米的外护筒内,加套一个2.4米的内护筒,以强化封闭性,增加稳定性。李合亮从夯基固本、防患未然的角度提出,钻孔穿过12米的纯流砂层之后,应在砂层与土层、土层与岩层的结合部,也即最容易漏浆的重点部位,采取用片石粘土回填1米、复打3次挤实的办法,做到步步为营,稳中求进。公司副总工程师尤永学6月底来到项目之后,与大家一起参与讨论、试验和改进工作,并主张把三节6米护筒焊接起来化零为整,下长护筒跟进18米到23米,进一步提高保险系数。

  这些在事后证明确实行之有效的“金点子”,为最终克敌制胜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7月3日,加长后的18米护筒穿过粉土层重新钻进,几经回填复打,15日钻至52米时再次出现漏浆,浆面下降8米,用片石粘土回填1.5米后补浆,待浆面稳定后继续钻进;17日,重新钻到52米时再次漏浆,浆面下降12米,回填补浆稳定后继续钻进;19日晚,钻至52.5米处再漏。这次漏浆,势头更为惊人,浆面陡然下降23米,直接漏到了18米护筒之外。工人们用水泥、片石、粘土回填到护筒位置,补浆,稳定,再次钻进……

  在地下52米至57.4米区段,一直到8月18日,钻进、漏浆、回填、补浆、重钻……,同样的故事几乎无休无止地在重复上演,仿佛是冥冥中有人错按了回放键。Z16-2钻孔施工,整个陷入了劳而无功的胶着状态。

  这场让人“累觉不爱”的持久战,不仅极度挑战着人们的神经,更大肆洗劫着施工的成本。

  “哪次回填不得几十方?50多米的桩,实际上打了有300多米,等于多打了5根桩。这账不敢算啊,简直就是拿钱往无底洞里扔呐!”郭长安喟叹道,“不说别的,就说钢丝绳吧。一根钢丝绳市场价4960元,一般情况下,一根绳子能打4根桩,Z16-2可好,正好反过来了,一根桩就用坏了4根钢丝绳。磨损太厉害,不换不中啊。”

  而更让老郭郁闷的是,这些计划外的投入是否能够被认可和收回,还是一个未知数。

  李合亮也很无奈,“大家的辛苦和委屈我们都非常理解,但是光干活儿,不出产值,业主计不了价,谁不头痛啊!”

  “只能在以后的变更索赔方面全力争取吧!”李合亮说。

  一切仍在继续!尽管每一次重复钻进和处理的循环,都无异于又做了一次赔本的买卖,但所有人都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场眼下还看不到任何曙光的鏖战,只有“华山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不折不挠、坚持到底。

  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9月5日,经过81天艰苦的缠斗,“脱缰的野马”终于被成功驯服。9月7日,随着最后一方混凝土的灌注,Z16-2就此销号。

  所谓造化弄人,世事难料。10月16日,与Z16-2紧邻的Z16-1号桩开钻。当被Z16-2折腾得心力交瘁的1号钻机手如临大敌、如履薄冰地启动钻机,准备迎接意料之中的“轮回”时,却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实现了一次成孔。

  咫尺之遥的天壤之别,委实令人匪夷所思。在桩基旁边严阵以待的郭长安忍不住狠劲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这狗日的地质!”

  一名机手的亲历与讲述

  周立东,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主线桥Z8-1桩基的钻机手,河南孟津人。

  那天下午,和项目经理李合亮、施工队负责人张永发一起在工地找到周立东时,倒班轮休的他正抱着胳膊,面色凝重地站在基坑旁观看钻孔作业。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替下另一名操作手,值机上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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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挡整齐,钻机林立,标语醒目,文明施工亮点多多

  刚过40岁的老周,由于长年在施工一线风吹日晒,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显得沧桑很多。

  从2005年开始和桩基打交道,拥有近10年从业经验的老周称得上是一名老师傅了。“干活很认真,也很细致,很少出问题。”张永发这样评价他。

  和Z16-2的情况惊人相似,设计桩长55.2米、孔深58.1米的Z8-1于8月8日开钻,打了两个多月,漏浆漏了几十次,直到10月24日才终孔下钢筋笼,25日完成灌注。其间那些惊心动魄的记忆,作为亲历者之一的老周,自然格外刻骨铭心。

  老周说,Z8-1开打头两天,上的旋挖钻,下的双护筒,外护筒两节12米,内护筒三节18米。干了一天一夜,打到49.5米时,换上冲击钻接打。谁成想,钻头这时候却忽然不转圈了,反复回填了八九次,终于正常了。8月23日,打到53.2米时进入岩层。

  老周说,他和另一名机手每天早晚7点准时交接班。25日上午10点,在用3个小时钻了20公分之后,到55米的位置,突然发生了漏浆。

  “呼呼隆隆的,一家伙就漏了50米,那个压力不知道咋恁大,把护筒挤得几乎不成样子,有一节还被拽开掉下去了!”回想当时的“恐怖”一幕,老周似乎仍有些余悸在心。

  “护筒压扁了,只能拔出来,再换个护筒往里下。”老周说。这次,他们直接把内护筒加长到21米,用片石、黄土回填了50米。27日晚上,从地下5米处开始钻进。

  之后的一段时间,大家按部就班,倒也相安无事。9月6日上午,当打到54米重新入岩后,工人们按照回填复打法要求,一次回填1米片石粘土,进行了3次复打。孰料,9月9日晚10点,钻深至57米时,漏浆再度发生。

  “从9月9日到10月16日,又漏了6次浆。最厉害的有两次,一次是9月21日,头天刚换了护筒,第二天就遇到溶洞塌孔,回填了38米;一次是9月29日至10月9日,护筒又被挤扁,拔出来回填了47米。”老周板着指头给我们数落,“每次都是在56.5米到57.1米之间卡壳,感觉这57米都成一个过不去的坎儿了,弄得大家心里都烦哩够呛!”

  然而,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10月18日,一波三折的Z8-1终于打到了58.1米的孔底标高。当大伙儿第二天开始清孔,准备下钢筋笼时,没想到却再次发生了20米的漏浆。

  “没经过那场面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老周说,“刚刚还好好的,一扭头的功夫,这边就塌了,浆漏得呼呼的,3辆铲车回填都撵不上!”

  “幸好这是最后一次,不然的话绝对要崩溃了!”老周说。

  “干了17年桩基,贵州、内蒙、西藏、广东……,全国各地哪儿没走过,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地质、这么难打的桩!”一旁的工队负责人张永发更是满肚子苦水。

  张永发6月份带着18台钻机进场,光是陇海线以北的15根桩就上了7台钻机。“都是24小时连轴转,吃住在现场,人歇机不停。”“累点倒没啥,就怕出岔子,整天提心吊胆的。就说我吧,4个月整整瘦了8斤,减肥倒是很有效果。”张永发不无苦涩地自我调侃道。

  “干这活儿就像挖地雷,谁碰上谁倒霉!”桩基三队负责人薛雷也凑过来感慨道。

  老薛带了5台钻机上场,小半年时间过去,北区2台钻机打了4根桩,南区更惨,6号钻机到目前只干了一根桩。几次三番的漏浆、塌孔、埋钻,令他郁闷之极。他算了一笔账,1根大桩工费7万多,“干多赔多,没有工程量,电费、水费开支又大得吓人,裤子都要赔进去了!”“不过李经理为人不错,不亏大家,该干还得干!再说了,这溶洞也不是他造出来的是吧?”

  “大家真是被溶洞吓怕啦!到后来,每开一根桩,不管设计上有没有溶洞,我们都要求当成有溶洞的情况打,务必做到稳字当头!”李合亮说,“每台钻机都有钻孔记录和地质报告,工地上的施工人员随便拉个人问问,都能张口就来,清楚得很!”

  老周翻出一摞子Z8-1的钻进记录给我看,我数了数,一共11页,上面详细记录了从8月8日开钻,到10月25日灌桩期间每12个小时的进度,遇到塌孔、漏浆、回填、复打等特殊情况,记录周期更短,确实一目了然。“头一回记这么多,平时最多两三页就够了。”老周说。

  “你不知道吧,老周他们还整了几个‘发明创造’哩。”听李合亮的口气,那是相当欣赏。

  所谓实践出真知,遇事多了,大家也慢慢琢磨出了一些应对办法。比如,针对漏浆时难以发现这一问题,老周弄根钢筋棍放在护筒外面,把铁丝弯个圈,用一根长木棍挑个空塑料瓶子放在浆面上当浮漂,浆面一下沉,瓶子就下坠,让人马上就能察觉。此外,他们还装了个电铃当漏浆报警器,一旦发现漏浆便猛提钻头,尽量避免因提钻太慢导致塌孔的严重后果。

  “我们还让大家尽量缩短从成孔到灌桩的间隔时间,一般不超过10分钟,稍微慢一点儿,塌孔的概率就不知道大了多少!”李合亮补充道。

  真还别说,这些小发明、“土招数”确实挺有效果。“至少避免了好几次塌孔!”张永发道。“所以,不管亏多少,也得给老周发点奖金鼓励鼓励!”

  听到这话,大块头的周立东搓着一双大手嘿嘿地笑,黝黑的脸上难得地现出了一抹忸怩。

  一个团队的责任与担当

  徐州三环西路高架快速路三标项目部位于徐州市鼓楼区,一处已经弃用的古汉城影视拍摄基地内。项目部门口,设有九里派出所警务室,古色古香的院子里面,按现有建筑布局划分了办公区和生活区,标识醒目,错落有致,规划合理蕴含井然,幽雅之中透着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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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九里山下,铁军的誓言与古战场的碑柱相映生辉

  在项目部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感觉偌大的院子里很是有些冷清,偶或有几个员工经过,也都是匆匆打个照面,转瞬即消失在视线之外。午饭过后,在洗碗池边邂逅多年不见的老友、项目工程部部长王霖,刚想和他攀谈两句,谁知此君居然一摆手,撂下一句“我还有个方案急着做,没时间陪你啦。”便扬长而去,一任张口结舌的我呆立当场。

  对于项目部这种快得简直有些不近人情的工作节奏,党支部书记姚文成解释道,“市委市政府要求明年‘十一’前必须通车,工期很紧,桩基耽误的时间又长,项目部给大家定的责任目标都差不多具体到几点几分了,每个人头上都有‘紧箍咒’罩着,急点快点自然很正常了。”

  姚文成说,项目部最早是开周例会,7月份以后,改成每天7点25开早会,下午5点把南北两个工区和9个施工队的负责人召集起来开现场碰头会,主要是安排布置工作、协调解决问题,“会多,但都很短,不说废话,只捞干的。”从8月份开始,项目部还印制了业务联系单,无论对上对下,需要交办、配合的工作,一律形成文字,标明具体工作事项、要求完成时间,双方签字确认,避免了推诿扯皮,强化了责任心和执行力。同时,坚持每半月开办一次职工夜校,由各部门负责人和技术骨干轮番上阵讲业务;建立了分片包保和夜间值班制度,班子成员各管一片,每天晚上轮流带班,对所有作业面进行无死角巡视,监督落实各个节点计划完成。

  前方施工大干,后方保障紧跟。优化办公生活环境,调制味美可口佳肴,强化先锋堡垒作用,组织劳动竞赛活动,开展形势任务教育,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党支部书记姚文成、工会主席兼办公室主任李如军在提振员工士气、营造和谐氛围方面,同样身先士卒,冲锋在前。

  提升素质,看重效率,日事日毕,日清日高,使三标项目团队充溢着满满的正能量。

  施工前期,由于桩基成孔率极低,其他工作面难以铺开,4个桩基队如陷泥潭,苦不堪言;而2个钢筋队也因钢筋量需求太小,加工的钢筋笼无处可用,甚至无处可放,造成严重窝工,情绪不稳。面对随处可闻的抱怨之声和四下弥漫的低迷之气,项目经理李合亮、副经理关国平、北区片长李江华、南区片长罗勇等主要管理人员每天深入工地,挨个去做几个施工队的思想引导和鼓劲工作,清障化瘀,稳定军心。

  7月,发现地质危情开始迅速蔓延、愈演愈烈之后,技术干部出身的李合亮和总工程师谢烽一改过去通过施工队负责人进行技术交底的做法,而是干脆一杆子插到底,直接把钻机操作手们召集到项目会议室,面对面讲解注意事项,手把手教授技术要领。而且光听光记还不行,还要进行现场提问、随机抽查,以验证是否真正掌握了方法。

  “桩基施工中,片石、黄土加水泥,就是我们的‘吉祥三宝’。”李合亮诙谐地比方道。为了应对随时出现的塌孔、漏浆问题,他敦促项目物资部门大量采买这些地材,及时分发到各个作业点,一有险情发生,可在第一时间迅速处置,以防事态进一步扩大。

  “踏踏实实做事,实实在在做人。”这是36岁的李合亮一路坚守的座佑铭言。从石家庄铁道学院桥隧专业毕业15年间,他先后经过11个项目的历练,干过三期项目总工、两任项目经理。在他的手上,诞生了跨径136米的国内铁路下承式最大跨度铁路系杆拱桥红柠铁路格丑沟特大桥,总结出了哈齐客运专线零下34摄氏度极寒条件下桩基混凝土水下灌注经验,在西安至潼关高速公路改扩建工程施工中,更是依靠设计变更、精耕细作为企业赚得盆满钵满。任郑开城际铁路项目经理期间,他所带领的团队以过硬的突击力、战斗力和“钉子精神”闻名全线,从搭设支架到完成14片现浇梁施工仅用40天、两个月结束常规4个月工期任务等最晚启动、最早干完的例子数不胜数。最高起点、一切规范,铺就了李合亮的激扬奋进之路。

  挑战是一件苦事,却也有一种搏击的快乐。面对徐州三环项目窘迫逼仄的恼人局面,李合亮和他的项目团队愈挫愈强,激流勇进,从不退却半步。

  三标的二环北地道工程,是三环西路建设指挥部设定的“七大节点”中的头号节点。“这一块是整个工程的重难点,也是我们要致力打造的最大亮点!”举重若轻的李合亮语气坚定,成竹在胸。

  10月1日起,全线“大干四季度”劳动竞赛蓬勃开展,在指挥部制定的各个标段进度目标中,其它4个标段的桩基基本都在销号之列。而三标除去主线桥、故黄河桥和部分匝道桥桩基要求全部完成外,被交路桥、A匝道、B匝道尚有相当一部分“硬骨头”桩基需要延缓到明年。这场缠绵的桩事,看来还要继续演绎下去。

  “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坚决把这场硬仗打到底,打出彩!”李合亮语出铿锵,豪气满怀。为了表明团队的决心,他还专门请书家挥毫写下了“决战徐州”四个字,挂在会议室的墙上,展示壮士断腕的勇毅果决,激发同仇敌忾的不懈斗志。

  秋日里,阳光下,鸟儿啾鸣,落叶缤纷。云淡风轻时节,大战方兴未艾。(来源:中工网 通讯员 皇甫振明)